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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凌峰在实验室   环资学院供图


系主任邱凌峰老师生病了,下学年的环境工程制图可能要换人讲了。对于13级环境工程专业学生余泽晖来说,多少有些失望。“邱老师的工程制图课很有名啊。”
  让小胖余泽晖大吃一惊的是,2015年3月新学期第一堂工程制图课上课的竟然还是邱老师。一如传闻,“他上课认真,要求严格,每次作业不合格的同学都会被叫到办公室修改。”除了一贯的严厉,细心的小胖发现,相比一年前的邱老师更爱出汗了,三月的福州,还带着冬天的寒气,他额头、脖子上全都是汗,汗水随着讲课比划的手势滴到讲台上,偶尔他会停下,从随身的包里带出一条白毛巾,从脸到脖子大把地摸下去,稍微喘口气,继续讲。手抖,连一向最拿手的单手画圆都做不了了,他叹口气重新回头补了几笔,“功力下降了”他开玩笑道。
  班上的女生开始哭泣,小胖的鼻子忍不住的酸楚,眼圈湿润,但是他强迫自己瞪大眼睛,竖着耳朵,认真听课,看板书。和小胖一样,2013级环境工程专业40多名学生,一个学期下来,没有人逃课,没有人开小差,“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学期的课。”

没有谁有理由做不好

   邱凌峰,福州大学环境与资源学院环境工程系主任,1998年同济大学毕业之后来到福州大学环境工程教研室任教。“最少的时候,教研室只有五个人,却要承担20几门课程。”那时候还身强力壮的邱凌峰,前辈口中的小邱,一个学期四门专业课,上午下课,下午备课,时间和精力都在课堂上,“年轻的时候很拼,每上一门课都自己和自己较劲,第一年摸索,第二年完善,常常第三年才能豁然开朗并游刃有余。”
  2014年,当年的小邱已经成为环境工程系的系主任,带领着20几名年轻人跑环保工程一线,做教学试验改革,将教育部卓越工程师培养项目纳入环境工程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之中,希望将福州大学环境工程专业成为福建省环保行业一张响当当的牌子。而11月份直肠癌转肝癌晚期的诊断,却让一切突然静止下来。
  让领导和同事没想到的是,邱凌峰的课还在继续,实验室里还是能找到他的身影,系里本科评估,他也赶来参加会议。他不忌讳和同事聊病情,也不忌讳和学生开一两句化疗的玩笑。至于工作,在邱凌峰看来,实在不必贴太高的标签,“上课让我身心愉悦心里舒坦,而这种发自心底的愉悦不正是身体康复的最佳良药吗?从治病的角度上看,上课,带实习、改作业,每周去实验室,都是有好处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2015年3月,邱凌峰开始接受常规的化疗,环境工程制图的课按照他的意愿正常开课。小胖记得48课时的课,邱老师只迟到过一次,气喘吁吁地过来,边开电脑,边若无其事地说“今天医院人有点多,化疗时间长了。”
  看着讲台上的邱老师手指颤抖,一字一顿地认真地写着板书,看着他大汗淋漓,随身带的毛巾一堂课下来都能拧出水来的时候,小胖余泽晖说,“没有人有资格不好好听课,不认真对待每一次作业。面对邱老师,我们谁都没有理由做不好。”

上课是抖包袱的艺术

作为福州大学青年教师最佳一节课一等奖的获奖者,怎么上好一堂课,邱凌峰很有自己的想法。

学生说他总是慷慨激昂,把给水排水这样的课程都讲得特别生动。而在邱凌峰看来,上课着实是一门艺术,“每十分钟一个包袱,每七分钟一个刺激点。”包袱可以是一个个工程实践案例,刺激点可以是一组图片。只有如此才能让干瘪的理论知识丰满起来,才能让课堂活跃起来,让学生的脑袋动起来。上好一门课他认为要靠老师的修得,所谓修得,不仅是对知识的理解,更是对课堂四十五分钟的把握和拿捏。十几年来丰富的工程经验,让他的课堂总是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想走神都很难。

15级研究生李俊记得课堂上的浅池理论,一个简单的公式,理解起来并不难,邱老师却整整讲了一节课,从假设的四个条件开始,不断地用工程上的实际案例引导大家思考,它们在实际的工程当中有什么样的作用,并为后续沉淀池构造的学习,打下铺垫。在邱凌峰看来,这是“沉淀”章节最重要的知识点,能否抓住这个点,需要的则是教师的修得。年轻教师张新颖听完邱老师的课后,很是感慨,“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公式,十五分钟就讲完的理论,邱老师却将四十五分钟的课堂填的满满当当。”

虽然积极治疗,但是邱凌峰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领导同事劝他休息,他却说“既然开了课,怎能半途而废。”
  在他看来,这种坚持不仅是对学生的负责,更是对自己生命价值的坚守,他爱学生,爱课堂,不仅是对他人的给予更是对自己精神的某种寄托,或者生命的某种支撑,而这正是给予自己与病魔抗争下去的力量源泉。

实习比上课更辛苦

同事说,邱老师是累垮的,他却极力否认,努力从自身生活习惯出发找原因,唯一认同的便是“有些拼命”的个性。“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做工程要做到最好,上课要上到最好,无形中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2014年9月的福州,还是盛夏的节奏,邱凌峰和往常年一样带着11级毕业班的同学去各大环保处理单位,开始一个月的实习。学生蔡晓婷回忆道,“实习的第一站在莲坂污水处理厂,烈日炎炎下,邱老师带着一顶帽子带领大家,现场讲解各个环节的处置工艺还有设备,我看到他满头的大汗,整件衣服都湿了,就随手拿出纸巾递给他,并问他怎么这么流汗。”一向严厉的邱凌峰温和地回答,自己天生是出汗的体质,并开玩笑道,女儿常说爸爸胸前的汗珠就像珍珠一样一串一串。“那次实习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蔡晓婷回忆道。

而在同班同学李俊眼中,2014年9月的实习给他印象深刻的是却是罗源烟草污水处理厂的一幕。30几度的高温下,混合着烟草残渣的污水发出阵阵恶臭,同学们都很“专业地”带上了口罩,而李俊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为了验证污水处理效果,邱老师直接用手捧起混合着烟草渣的污水,放在鼻子前闻一闻,然后若无其事地和污水处理厂的领导沟通处理效果以及相关流程问题等。”事后,老邱觉得这没什么,实习不是参观走过场,实习比上课更辛苦,是带着任务去教学,是另一种形式的课堂。

两个月后,胸前总是挂着一串一串珍珠的邱老师,用手捧着污水闻味道的邱老师被诊断直肠癌转肝癌晚期。11级环境工程专业的王晓黎说,那一刻,她泪眼摩挲。

在疾病面前,同事和学生都唏嘘感叹,而老邱却坦然面对,2015年3月,小胖们的课正常开,9月份的新学年,活过了医生八个月的生存期的邱凌峰又带着新一批的同学奔波在各大环保单位,开始了新的毕业实习。他的身体已经很差,大汗淋漓,走路都费劲,但是依然不放过实习环节每个讲解的关键点。12级本科生们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在洋里污水处理厂,刚好碰上沉淀池维修,邱老师看上去很兴奋,拉住大家站在污水讲起了沉淀池的结构,出水、沉淀、排泥,以及设备土建结构,并布置了思考题。

那天同学们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邱凌峰说,“这是很难的的教学机会,平时沉淀池蓄满水,根本没法观察到这么细的结构。”

永不落幕的课堂

生病之后,为了正常指导研究生,邱凌峰要求自己每周至少来实验室三次解疑答惑,跟进论文进度,了解大家的学习情况。他坚持自己开车来,偶尔一句“今天又是靠着感觉踩着油门开过来的。”式的玩笑话,轻描淡写地把化疗的疼痛与神经末梢的麻木一笔带过。而此刻实验室里,大家常常片刻寂静,女生们总是忍不住别过头,强忍泪水。
  在邱老师住院期间,实验室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同学们一下子变得懂事和自觉了,不需要人督促,每天大家都按时过来做实验,写论文。“没有谁,有理由做不好。李俊说,“这是最好的督促,是最强有力的榜样。”
  生活上,邱凌峰刀子嘴豆腐心,风趣幽默,每次实验室里谈完学习,总是喜欢和同学聊聊家常,和喜欢书法的同学切磋下最近的作品心得,甚至不忘飚几句德语活跃气氛,也常常把同济读书时的乐事拿出来和学生分享,讲述自己自驾游的路上碰到的风土人情和所思所想。
  如今已经在厦门航空入职的11级学生蔡晓婷来说,对系主任邱老师是“又怕又爱”。怕是因为上课上不好,常常会被不留情面地骂;爱是因为他总是像一个家族的长辈一样,叮嘱大家学好本领。老邱自认是一个爱操心的人,对于学生应该掌握的而没有掌握,自己会忍不住地着急,常常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怕他们耽误四年的大好时光,将来到了工作岗位手足无措。2015年7月的毕业典礼上,邱老师坚持到最后,环境工程专业的每个孩子上去和他一一拥抱,谢师宴上,女孩子们忍不住大哭。蔡晓婷说,是不舍,是心疼,更是爱。“我想很多年后,我可能会忘记环境工程制图的课堂上到底学了什么知识,但是从邱老师用行动给我们上了一堂无声而感人的课,告诉了我们应该怎样对待工作,怎样面对困难,积极而乐观地生活。”(学生记者林艺芬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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